错过一个时代，抓住下一个

作者|瀚星
封面来源|百度
超时近15分钟，5年来第一次为百度产品亲自“带货”的李彦宏仍意犹未尽，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10月17日，“百度世界2023”在北京首钢园召开。这场自2006年至今连续举办了17届的大会是百度每年最为重要的产品和技术发布会，人工智能毫无悬念地占据了今年的C位。
刚被《时代》周刊评选为全球AI领袖的百度创始人、董事长兼CEO李彦宏，在1小时15分钟的演讲中介绍了文心大模型4.0、百度新搜索、萝卜快跑，以及一系列AI原生应用。
短短7个月内，李彦宏连续两次为百度的人工智能站台，上一次是3月16日的文心一言，这一次是AI原生应用。不同之处在于，这一次的互动环节，李彦宏用现场演示取代了此前的“PPT”展示。
“全世界都在为即将到来的人工智能革命感到振奋。”这是李彦宏在2017年出版的《智能革命》中写下的卷首语。彼时的人工智能技术路线并不成熟，6年之后，真正的智能革命正在发生。
为此准备了10年的百度，刚刚站上决赛的起跑线。

离开应用，大模型一文不值

“与GPT-4相比毫不逊色。”李彦宏毫不客气地宣布，最新发布的文心大模型4.0在理解、生成、逻辑、记忆等能力上都有提升，综合水平与OpenAI的GPT-4不相上下。
原生应用指的是为特定平台（如iOS、Android）开发的应用程序，只能在特定操作系统上运行，不能跨平台使用。
文心大模型是一个平台，文心一言就是一个典型的AI原生应用，因为它在理解、生成、逻辑、记忆四个维度的能力，在以往任何一个移动互联网时代的平台上都无法实现。
与文心一言发布时的提前录制、现场演示PPT不同，这一次，李彦宏用现场互动的方式展示了文心大模型4.0加持下的文心一言各项能力的提升。
理解、生成、逻辑和记忆这四项能力，被李彦宏定义为AI原生应用的必要条件。“这些能力是过去的时代所不具备的，因而才能打开无限的创新空间。”
在理解能力上，李彦宏通过询问公积金异地贷款政策的案例，展示了文心一言对前后乱序、模糊意图、潜台词等复杂提示词的理解力。
“过去我们讲AI是人工智障，就是因为AI经常听不懂人话，久而久之，也就不敢跟它说太多人话了。但随着人工智能技术的飞速发展，现在它大概率能听懂，甚至很多时候比朋友同事更懂你在说什么。”
在生成能力方面，李彦宏展示了文心一言如何在短短几分钟内，根据一张素材图片生成一组广告海报、五条广告文案以及一条营销视频。过去高度依赖专业机构，制作门槛高、内容丰富度有限的广告营销，在今天只需要简单的素材，几个提示词，点一点鼠标就能轻松完成。
此外，他还通过解数学题、总结知识点等场景，展示了大模型的逻辑能力；通过小说撰写和角色、情节设置，体现了大模型的记忆能力；通过数字人医生帮助患者解读药品说明书，展现了上述四大能力的综合应用。
今年5月，李彦宏曾提出，百度要做第一个把所有产品都进行重构的公司，要用AI思维，做出AI原生应用。
在那之后，AI原生应用一词便被李彦宏频繁地挂在嘴边。他在17日的大会上说出了原因：“没有构建于基础模型之上的、丰富的AI原生应用生态，大模型就一文不值。”
在他看来，过去一年，科技领域最大的创新，就是大模型带来的智能涌现。

错过一个时代，抓住下一个

沉迷技术，忽视需求，曾让百度走过不少弯路。在即将到来的AI时代，李彦宏不想重蹈覆辙。
去年12月，李彦宏在百度内部反思，“这几年说实话过得比较苦，无论是宏观环境、财报还是业务的增长性，其实都不是那么光鲜。我们的DAU、时长、收入的增长速度、市场份额等，都遇到了各种各样的挑战……有些技术同学做的事离市场很远，纯属自嗨，做了一两年发现东西没人用。”
计算机时代诞生了Office，互联网时代诞生了Google搜索、百度搜索，移动互联网时代诞生了微信、抖音。每一个时代，都会涌现出一批新的杀手级应用。搜索引擎成就了百度的互联网时代，但因为缺少新的“明星应用”，百度在移动互联网时代渐渐掉队。
因此，在AI时代的产品发布会上，李彦宏没有花过多时间讲解大模型的技术亮点，而是把重点放在了产品之上，“丰富的AI原生应用才是大模型的价值所在”。
李彦宏介绍的第一个由大模型重构的产品是百度新搜索，并为其归纳了三个特点：极致满足、推荐激发和多轮交互。
当用户搜索问题时，新搜索不再像之前一样显示出一堆网页链接，而是通过对内容的理解，生成文字、图片、动态图表的多模态答案，便于用户一步获取。在针对复杂需求时，多轮交互的特点也可以通过提示、调整等方式，满足用户更个性化的搜索需求。
李彦宏曾分析过，为什么人工智能在中美两国都诞生于搜索引擎公司？他认为，搜索是互联网时代唯一一个能把海量数据、越来越强的计算能力、越来越低的计算成本汇聚在一起的领域。
“生成式AI与搜索是天作之合。”在会议现场，李彦宏再次强调AI与搜索密不可分。
除搜索引擎外，百度还对百度网盘、百度地图、百度文库、办公平台如流等老产品进行了AI升级。
去年占据百度世界大会C位的Apollo智能驾驶，并没有被文心一言完全抢去风头。李彦宏把它放在了“One More Thing”的位置。
在大会的最后环节，李彦宏展示了物理空间上的AI原生应用。百度自动驾驶出行服务平台萝卜快跑已经是全球最大的自动驾驶出行服务商，累计提供了超过400万次载客服务。李彦宏表示，随着运营规模的不断扩大、技术水平的不断提升、成本更低的自动驾驶车辆的规模化部署，萝卜快跑将越来越接近商业化盈利。
“未来的AI原生应用一定是多模态的，在信息世界之外，一定会重构物理世界。自动驾驶就是视觉大模型重构物理世界的一个典型应用。”
在发言的后50分钟里，李彦宏滔滔不绝地介绍了14款百度AI原生应用，其中有对老产品的重构，也有从零开发的新产品，它们几乎覆盖了工作、生活的各个场景。
对百度而言，在移动互联网时代失去的，要靠AI原生应用在人工智能时代拿回来。

用十年时间站上起跑线

李彦宏在美国念书期间学的专业是计算机科学，但他对与硬件相关的课程并不感兴趣，而一聊到人工智能，他就格外兴奋。还在读书时，李彦宏就认为AI是计算机科学甚至人类的未来。
2012年，李彦宏注意到，深度学习在学术界和应用方面都有了突破。随后在2013年1月的百度公司年会上，李彦宏宣布成立深度学习研究院，这是全球企业界第一家用深度学习来命名的研究院，李彦宏出任院长。
2016年的夏天，李彦宏在硅谷待了几周。有一天，他和斯坦福大学的几位学者聚餐，其中一位教授对李彦宏说，“我们学术界现在已经不太想做深度学习了，因为我们根本做不过工业界，你们每年投入人工智能研究的预算有多少？”李彦宏回答：“我也不知道预算是多少，因为这个根据需求，需要多少我们就给多少。”
在百度的10年AI长跑期间，公司累计研发投入超过1000亿元，每年研发占比均超过15%，这在全球大型科技互联网公司中并不多见。

2019年，百度发布文心大模型1.0。得益于在大模型上的先发优势，2023年3月，百度率先在国内发布生成式AI产品文心一言，并在8月31日向全球开放。
当前，百度仍是唯一一家在芯片层、框架层、模型层和应用层都有产品布局的企业。
但它并非高枕无忧。国内有包括阿里、腾讯、华为、商汤、智谱AI在内的强敌环伺，海外有被称为“AI三巨头”的OpenAI、Google和Anthropic。从今年年初开始的百模大战，至今仍未分出高下。
中金公司在一份研报中指出，以C端商业化为例，AI应用主要分成两类，一类是原生于大模型浪潮中的新兴应用，一类是将大模型能力融入传统软件中。虽然部分新兴AI应用快速流行、周度访问量达到千万次以上，但从用户数变化趋势和用户单次访问停留时长角度看，用户黏性和付费意愿仍有待验证。
在下一款AI原生杀手级应用诞生之前，百度和它的对手们仍将有数轮激烈的厮杀。
行文至此，我们抛给了文心一言一个问题：“谁是百度在AI原生应用领域的最大对手？”
它给出的答案是：
谷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