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类历史上，“永生”一直是一个引人入胜的话题。

从神话传说中的长生不老药到现代科学的生命延长技术，人类对于超越生命限制实现永生的渴望从未停止。

曾经，秦始皇派人遍寻仙丹，加点名贵中药、塞点汞等重金属元素，结果服用之后不仅没永生，身体素质更差了，50岁就驾崩了。

类似的还有在中世纪的西欧，人们相信吃下能防腐千年的木乃伊可以延年益寿，于是派人去金字塔中偷木乃伊，甚至有人把死刑犯做成木乃伊出售赚钱。

但现如今，伴随着科学技术发展，奇点时代即将来临。

人类对生物学的了解愈发深入，对永生的追求不再只是幻想，而是成为一种科学研究的分支。或许在不远的未来，永生真的能被实现。

冷冻冬眠，all in 未来

“当现行法律和医疗体系放弃患者时，他们并没有真正死亡。”

Eliezer Yudkowsky, You Only Live Twice.

1967年，美国心理学教授詹姆斯·贝德福德于医院去世，医生开始用冰块降低遗体温度，随后注射DMSO溶液（二甲基亚砜）以替换血液。

二甲基亚砜能深入渗透但不破坏皮肤与其他皮膜，医生期待这种手法能确保在冷冻过程中，避免水分结冰产生的冰晶刺破血管。

随后，遗体在液氮罐里进行保存。直到未来某一天，人类的医疗技术发展，可以让遗体“死而复生”的时候，再将贝福德的遗体进行解冻。

作为人类历史上首位接受人体冷冻技术的人。贝福德预计在50年后，也就是2017年，人类社会将会真正研发出足以让人死而复生的科技。

很显然，他高估了人类的科技发展速度，现在还被冻在罐子里出不来。

但人体冷冻技术，一直是将死的人类精英们all in 未来、寄希望于未来出现划时代的永生技术的不二法门。

比如说，2016年一位身患癌症的英国女孩，也准备冷冻自己的遗体。

她在给法官写的信中，说明了自己对人体冷冻的看法：“我只有 14 岁，我不想死，但我知道我快要死了。冷冻保存后，我有机会被救治并醒来，哪怕要在几百年之后。”

截止到2024 年，美国的阿尔科生命延续基金会已经冷冻了227 名客户。

这227人中，其中就有一位是小说《三体》小说的编审——重庆女作家杜虹。

她在2015年4月25日，发出了最后一条朋友圈：“生不如死，向死而生，破茧成蝶，凤凰涅槃！”

这些冷冻的身体，被有序、统一地存放在美国亚利桑那州沙漠城市凤凰城的设施中，他们在等待未来的人类拯救他们。

但类似的冷冻技术，移植到人体的身上，存在着一个巨大的bug。

首先，人体并不是固体，体内有各种各样的血液、组织液等液体，所以人体在冷冻、解冻的过程中，都会产生体积更大、结构锐利的冰晶，刺破细胞膜、破坏细胞内部结构，这会导致生物体全身的微观结构被彻底破坏。

也就是说，ta看着还像个人，但里面已经彻底坏掉了。

其次，大自然中所谓的冬眠后解冻复苏的动物，比如说林蛙，整个过程中都是保持着心跳等基础的生命体征的，将毫无生命体征的遗体冻住，用未来的科技能否恢复生命，这是个问题。

即使是现如今，抗冻液的研发，可以让人体被一种特质的防冻玻璃水有效保存，让细胞存活率从10%提升到80%。（《新发现：组织和完整器官可“玻璃化”冷冻保存》）但死掉的这些细胞，真的就可以彻底被逆向回来吗？

就好像一个情窦初开的青涩男生，因为暗恋的女生说喜欢很多花，于是送了女生花圈后被当即拉黑删除。

就算是再送上999朵真正的玫瑰，真的能把关系逆转回来吗？

假设一个遗体“小明”在未来2100年开始解冻复生，那么医生要解决的问题，除了恢复身体机能，还要恢复神经系统的运转，比如说“抬手”这个动作，所需要的一整串突触和连接，需要用钠离子如何进行具体的刺激，如何用纳米机器人去修复，其难度堪比移民火星。

图片由 AI生成

不过至少，它存在着希望。

1700年，60万人口的伦敦城已有600辆出租马车。有科学家悲观地估计，马产生的粪便最终会淹没伦敦，但后续的发展我们知道了，汽车被发明出来了。人类的科技发展不可预期，就好像硅谷精英们对“永生”科技的投资，也永不停息一样。

他们正在ALL IN 未来。

永生投资热与新兴的硅谷不休族

不顾旧日的耻辱，看向未来的辉煌。

look not to the shame of the past ，but forward to the glory of the future.

——战锤40k

在过去，许多精英选择冷冻遗体，是因为当时的技术不足，只能用冷冻的方式保鲜自己，苟到未来科技到来的时代。但现在，有一批硅谷精英，已经不想把未来交给别人了。

他们觉得永生的未来就掌握在自己手中。“永生”科技研发的困难度，以及梦幻度，不亚于“炼仙丹”。

首先，是从比特币中赚的盆满钵满的 Brian Armstrong，他的虚拟币交易所Coinbase让Brian赚到了大量的钱，Brian转手用这些钱创立了长生不老公司Newlimit。

这家公司主要研究如何治愈衰老。通过对基因重新编辑，激活少量调控基因，将衰老的细胞重新变成为胚胎状态，从而逆转发育。

基因编辑这个科技，其实已经不算是什么新鲜事情了。2018年，生物学家贺建奎就利用基因编辑技术，将一对双胞胎婴儿的基因进行编辑，让他们天生可以免疫艾滋病，是全球首例。

这个冲击着人类伦理的事情立即震动了全球医学界，贺建奎因为非法行医去监狱踩了3年缝纫机。

但不论如何，基因编辑技术，其强大之处已经让我们看到了。在15年前，科学家发现，刮下皮肤细胞，然后重新编程之后，可以把它们变成脑细胞。《Direct conversion of fibroblasts to functional neurons by defined factors》

同样的，在论文《Generation of germline-competent induced pluripotent stem cells》中，还有一群科学家，取出老鼠皮肤细胞后，重新编程，将其克隆成了一只新的老鼠，而且完整地度过了一生。

同样的，虽然人体更为复杂，但是NewLimit认为，如果能研发出一种新方法，重新编程老人，让他拥有强大的再生能力，或许就能逆转衰老甚至实现永生。

不过，NewLimit出师未捷，现在卡在了老人的免疫系统研究上，他们仍然无法知道为什么老年人的免疫系统较弱，更容易受到感染，并且疫苗的保护作用也较弱。

类似NewLimit的抗衰老公司，最近几年颇受硅谷投资者青睐。譬如说ChatGPT之父Sam Altman，就投资了1.8亿美元给抗衰老公司Retro Biosciences。

相比于逆转衰老，这家公司就没有夸下太大海口，公司的远景是“将人类健康寿命延长10年。”

这家公司主要的研究领域，就是通过细胞自噬，“把衰老的部分吃掉，长出新细胞”。

最简单直接的方法，就是科学禁食（Fasting），一项德国马克斯·普朗克代谢研究所的研究显示，老鼠禁食24小时之后，会引发细胞的自噬功能，能从肝脏和大脑部分看到效果。但Retro Biosciences 还致力于研究二甲双胍这种糖尿病药物，其中延长寿命的本质原理是什么，然后在2027年开发出彻底的抗衰老药物。

比如说香港大学李嘉诚医学院的研究团队就发现，“二甲双胍能靶向GPD1和AMPKγ2（PRKAG2）这两个蛋白质靶点，发挥“促进健康老龄化”的效果”。

类似的还有贝佐斯投资的Altos Labs公司，雄心勃勃地想把全身40万亿—60万亿个细胞都换掉，回到婴儿时候，一步到位抗衰老。

我想也许贝佐斯最关心的是，能不能先把头皮毛囊细胞更新一遍。

还有“蜥蜴人”扎克伯格，投入30亿美元成立的BioHub生物中心研究所，希望能够绘制人类“细胞图谱”，找到长生不老的奥秘。

硅谷的大量热钱都涌入了这个所谓的“抗衰老”或者“永生”行业。在目前的社会中，我们看一个人的社会阶层或许会看他所掌握的钱，知识，生产资料。

说不定在不远的未来，还会出现一种新的阶层划分形式——寿命。

Longevity。

人体的预期最高寿命，是125岁，那我们能不能用科技手段，强行将人体寿命拔高到150岁甚至是180岁？这已经不是空想或者巫术，而是许多硅谷精英正在为之努力的目标。

换血疗法，生物黑客如何黑入身体？

“我不是吸血鬼！”

Peter Thiel

吸血鬼，这一源自中世纪欧洲的神秘形象，长久以来一直是西方文化作品中不朽的主题。

在民间传说中，吸血鬼被视为恐怖的不死生物，夜间出没，吸食人血，然后恢复自己的生机。

《吸血鬼》爱德华·蒙克

但在硅谷，换血甚至可以是一小部分人的常规操作。

《硅谷风云》，里面有一集是《Blood Boy》，其中一个情节就是富豪在进行换血

比如说前Pay Pal的总裁 Peter Thiel，就通过注射年轻人的血液，试图以此来抗衰老。

所以，就有人说他是吸血鬼。

给较老的人体，更换更为年轻的血液，真的能抗衰老吗？

在2015年，《Nature》上一篇论文显示，当科学家把老年小鼠和年轻小鼠的血液循环系统连在一起。当年轻血液进入老年体内中，老年鼠实现了神经元增长，体能也有一定增加。

把老的血换成年轻的，看起来颇有中国吃啥补啥的民间智慧，吃腿补腿，吃鞭补鞭。

但这篇论文的主角毕竟是小鼠，而把血液循环连接起来除了共享大量血液之外，还共享了太多别的东西。

于是换血在人体身上是否有效，其实是未经实证的。

加州医学委员会就认为，输血可能存在副作用，比如荨麻疹和严重的致命感染。美国药监局FDA也声明，换血疗法在获得审批之前严格禁止实施。同样的，一位叫做Bryan Johnson的硅谷富豪，把自己的身体当做小白鼠进行实验，也发现：“换血疗法真的没用”。

Bryan Johnson 不仅和儿子换血，甚至还与自己的父亲换血。

可他最后伤心地表示，没有检测出任何好处。

在身体中灌注自己17岁儿子的血浆，然后把自己的血浆提供给70岁的父亲。但是，效果并不理想。

可换血，仅仅是Bryan的无数永生实验中的一个。

生物黑客、编码肉体

你将永葆青春，在元素的战争、物质的毁灭和世界的粉碎中安然无恙。

——约瑟夫·爱迪生

下图记录了Bryan Johnson从2018年到2024年的抗衰老变化。而2027年到2035年的图片，是Bryan Johnson所预想的未来。

从图片中可以看出，他的胡渣没了，皮肤变得更光滑紧致，头发颜色更油亮，发量更多，不由得让人好奇，他究竟掌握了什么保养秘方。

因为在Bryan 看来，永生的本质是熵减。因为宇宙是熵增的，从有序走向无序，当熵最大时，所有有效能量就全部转化成了热能。宇宙变成从存在走向虚无。

图片AI生成

人体，也是一个有序结构。但人体最终会毁灭成尘埃，成为大自然的一部分。

身体中不同的元素组合，电信号传递，让我们可以思考、抬手、交流，可当我们年纪渐长，人就会渐渐老化，最后归于尘土。

所以为了避免早死，我们就必须获取有序。

比方说你吃一块看起来极为有序的炸鸡，直接嚼碎，毁灭，食物变成了营养素，然后变成大粪分解在大自然中，你消灭了炸鸡，但你获得了力量，你更加专注了，可以好好学习了，于是你熵减了。

Bryan也坚信如此。

想要达到永生，先得达到极致长寿。极致长寿=极致保养。

于是他成为了一个追求永生的生物黑客，研发了一种被他称为“不死蓝图”（Don't Die Blue Print）的算法。

这个算法的工作原理就是把你的身体所有机能都转化为健康指标，比方说肺活量、骨密度、肝脏脂肪、睡眠质量等等……

哪个指标没有达到最好的巅峰，你就去优化它。比方说肺活量不行，就去跑步或者做个普拉提。以通过极致健康的方式，达到人体巅峰。

有的观众可能会笑了，这不就是养生么？也可以这么说，但跟偏休闲的养生不同，Bryan这套方法简直就是对身体的极致折磨，比一拳超人还一拳超人。

首先是饮食方面，纯素食，将每日卡路里摄入严格限制在1977大卡。

然后是保健品，每天要服用112粒不同的药品，包含各种各样的维生素、矿物质等等。

除了健身之外，皮肤也要重点保养，每天都要涂抹大量面霜，晒紫外线灯…… 由于皮肤过于紧致、脂肪过少，导致他又做整形给自己填充脂肪。

甚至，为了避免夜间排尿以及检测阴茎状态，他还给自己的生殖器安装了电极检测勃起次数。

从目测来看，Bryan的抗衰老确实卓有成效，皮肤光滑、紧致，甚至不像是一个正常人应该有的状态。

据他分析，他执行了2年蓝图计划后，减缓了31年的衰老速度，衰老速度甚至比18岁的年轻人还慢，夜间勃起时间为179分钟，也就是3个小时，睡眠质量世界前1%……

他自己PS的图，他认为自己就是未来人类的样子，显然他在模仿达芬奇的名画《维特鲁威人》

他十分满意，认为自己就是未来人类。

Bryan 这类人，有类统称，叫生物黑客，为了追求永生、长寿，或者是身体机能强化，而利用各种各样的药物（甚至未经许可的药物）在自己的身上，DIY一套计划出来。

很多人觉得他们脑子进水了，但他们自己觉得自己的方法是可行的。比如说前推特CEO Jack Dorsey，每天吃5罐沙丁鱼，或者一周只喝咖啡，通过这种不同的控制变量方式来追求长寿，有时候甚至每天禁食22小时，或者连续只喝水好几天。

成为极致的生物黑客，很多时候意味着近乎放弃所有的物质欲望，以成为所谓“未来人”为目标而奋进。

有一位60岁的老人帕斯科，每天早上起床先玩蹦床5分钟，然后做伸展运动，洗漱之后固定喝柠檬茶以及各种氨基酸、益生菌……接下来晒太阳，这是他一个早上的仪式。

而这是他60岁的身体状态，你无法分辨，究竟是他自己的生物黑客有了效果，还是与他持之以恒的身体锻炼有关。

但我们知道的是，追求永生，到目前为止只是富人的领域。

在Blue Print的项目进入瓶颈之后，Bryan选择奔赴洪都拉斯，寻找只属于21世纪的永生黑魔法。因为他希望通过约束肉体，彻底拥有自由。

桌游“战锤40k”中，曾这么刻画过底层人的未来：“有的奴隶在自杀后，被高超的科技重新复活，又成为了劳动力。”等于说死并无法解脱。

法国大革命中曾有人呐喊“不自由，毋宁死”。但对硅谷来说，“若永生，则自由”。

黑帮遍地的洪都拉斯

能否成为生物黑客的新硅谷？

永无岛，彼得潘想象中的岛屿家园，一个你永远不会长大的地方。

我们知道，ChatGPT的问世，让AI摆脱了至暗时刻，成为投资领域乃至人类文明炙手可热的明星。

但对于那帮硅谷生物黑客来说，研究永生，最大的问题，就是监管，也就是伦理问题。

你研究个AI代码，报错了删了重写就行了。但要是我把BluePrint的计划和食谱在后台放给大家，告诉大家每天吃112粒这个那个的药丸，就能延年益寿10年。

那有的人吃了过敏，有的吃了肝中毒住院，那我不成了缝纫机少年了吗？

想象一下，2018年，生物学家贺建奎编辑了个艾滋病免疫的基因，就喜提3年缝纫机。有的人觉得，免疫艾滋病，这是对全人类的好事啊，为啥贺建奎会被判刑呢？

因为编辑人类的基因这件事非同小可，你能编辑哪一类细胞，能编辑到什么程度，这是很大的问题。贺建奎编辑的是胚胎细胞，相当于编辑了那两个新生儿全身所有的细胞，随着他俩后续各自结婚生子，被编辑过的基因会流入到人类的基因库当中，这种事在任何一个正常的国家，肯定是需要主流社会取得一定的共识才能操作的。

再举个例子来说，现在克隆技术羊、猪、狗，甚至猴子都能克隆了，克隆人在技术上完全可以实现了。那会不会有人想去克隆一个自己，作为器官的备份呢？

那一但有人类被克隆出来，难道我们能接受这个世界有一部分人是没有人权的，仅仅是被用来当作移植器官的载体吗？

科学主义之下，永生的领域总是神秘且美丽。但天赋人权之下，永生技术的研究总是捉襟见肘。所以，有些长寿领域的投资客们，选择了洪都拉斯。

可能有些朋友疑惑了，不是说洪都拉斯是世界上最乱的国家之一吗？谋杀率可以达到41.7每10万人口，名列世界前茅。

这么乱的国家，甚至被人称为“黑帮治国”。根据美国司法部报告，洪都拉斯的MS-13黑帮，与18街黑帮，把中美洲北部三角地区变成了世界上杀人率最高的地区。

洪都拉斯MS-13黑帮

对，那些生物黑客要的就是它乱。因为它足够乱、足够自由，可以允许一些企业在不受监管的前提下去进行研发。

在洪都拉斯，有这么一项叫做“雇用和经济发展区”（ZEDEs）的法律，允许企业在洪都拉斯建立“特别经济区”。

这些“特别经济区”不是大家想象中的什么厦门、深圳这类经济特区。在洪都拉斯的特别经济区里，企业可以指定自己的法律、政策、规定。

等于说，企业可以在洪都拉斯建国。是不是有点《赛博朋克2077》内味了？

这项立法，无疑吸引了许多需要规避美国药监局监管的公司。

其中，当才我们提到的硅谷投资人Peter Thiel就买下了洪都拉斯的Roatan岛，并且将这片领地命名为Próspera（繁荣之城，兴隆城）。

在Próspera中有大约170家家注册企业享受着未收监管约束的自由运作，从金融到医疗，方方面面。其中就有许许多多为了规避医药监管的公司，其Infinita 的创始人 Niklas是这么评价的：

“在美国和世界上大多数国家，FDA的监管过于严格，因此我们很难推进生物技术。

但在Próspera，我们获得了可能性。”

其中，就有一家叫做Minicircle的公司，规避了美国FDA监管之后，在这里提供基因疗法。每次收费25000美元。

试图通过加速人体产生卵泡抑素，减少炎症、增加肌肉质量和提高骨密度。以此来实现人类极度长寿。

其中的顾客就包括我们刚才提到的Blue Print的创始人 Bryan。

在硅谷101的播客《神秘的长寿乌托邦与疯狂的生物极客运动》中，嘉宾Boyang就说道：“它把基因打到你的身体里。这个疗法目前全世界大概有300多个人接受，我是第一个亚洲人。”

但Minicircle创新性的基因疗法是把新的DNA信息带在了Plasmid这样一个非活性的物质当中，这些Plasmid会进入到你的细胞里。由于你的细胞里有了一段新的DNA，它就可以有新的功能，就等于给你的身体加了一个新的补丁和升级。这种方法相对来说风险较低，并且可以随着代谢逐步消失。”

在这片土地之上，最为神奇的，就是就一座快闪城市（pop-up city），叫Viatalia。

Vitalia从1月6日连续举办2个月的快闪城市体验活动，分享一下前沿的长寿科技、组织精英交流等等。

而Vitalia本质是一家长寿生物技术投资公司，主要是加速长寿药物开发，比方说在美国监管下的医药，要10年或更长时间才能推出来，Vitalia只要4个月。

可以说，有各种各样疯狂、科幻的想法，都将在这座城市中孕育。比如说骨髓再生。

之前换血疗法不是把老的血换成年轻人的么？骨髓是人体重要的造血器官，那我们直接研究如何让骨髓再生，将间充质干细胞（MSCs）打入人体内，分化成骨髓细胞。

就可能修复受损的骨髓组织，提高人体的造血能力。

还有所谓的Matrix Bio项目。

大自然中裸鼹鼠（NMR）的寿命是40年，而体型相似的同是啮齿类动物的普通老鼠是3年，两者相差足足达到了13倍，如果一个人能具有13倍于普通人的寿命，那可能就达到了足足1300年。

所以Matrix Bio就研究裸鼹鼠体内的抗癌基因，然后研发出一种小分子抑制剂，打入体内后，让这些抑制剂轻松地通过细胞膜进入到特定的靶蛋白上，让那些原本会促进肿瘤生长扩散的关键酶或受体失能，以此来治疗人类的癌症。

类似的看似魔幻的长寿科技研发项目太多了，再走马观花一下，比如说用机器学习研究10.4亿张处方以获得长寿秘籍的Scheibye- Knudsen实验室。研究治疗阿兹海默病的新型线粒体自噬激活剂的Fang Lab……

类似的例子，不胜枚举。如此的研究项目如雨后春笋般在这片无主之地上崛起，究竟是人类的未来，还是至暗时刻的到来？

或许只有时间才能给我们答案了。

但我们知道的是，人类对永生的追求虽然充满了科幻色彩，但随着基因编辑、脑机接口、人工智能大模型的发展，我们正逐步推开永生之门的一隅。

然而，永生的探索不仅是科技的挑战，更是伦理和社会的考验。

未来的路，未知且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