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图来源：视觉中国

记者丨覃毅 编辑丨谭璐

梅州老板创立的代工龙头，利空压顶。

4月23日，闻泰科技开盘跌停，市值为392.35亿，三年来，较高点蒸发超1300亿。

刚发布的业绩显示，2023年其营收612.13亿元，净利只有11.81亿元，同比大跌19%，低于预期。

创始人张学政的财富，跟着大幅缩水。

在最新的胡润全球富豪榜上，张的身家为72亿元，较2022年缩水超过160亿。

业绩不佳，张本人大幅减薪，降幅超过1420万，只是，其年薪依然高达1158.38万元。

代工遇困

张学政是广东梅州人，跑到长三角创业，闻泰的总部在浙江嘉兴，他本人也拥有清华大学硕士学历。

他从代工起家，成为国内手机ODM霸主，其生意体量非常庞大。

2023年，闻泰的代工业务（即所谓产品集成），营收443.15亿元，收入占比超7成，核心客户有三星、LG、小米等。

遗憾的是，张经营多年的代工领域，刚好处于高度内卷局面。

身处消费电子产业链，其上游是电子元器件和材料商，下游是品牌方，作为中间商的ODM厂商，缺乏议价能力。

同行之间，大量低价抢单，利润微薄。

张学政的代工业务，其营业成本占收入比例，常年超过90%，毛利率不到9%，去年依然仅有8.37%。

尤其这几年，碰上消费电子寒冬，他的代工生意，基本不挣钱，2022年亏15.69亿元，2023年又亏4.47 亿元。

压力之下，张学政继续扩展笔记本电脑、智能家居等领域的代工业务，争取海外客户订单，依托规模效应来摆脱亏损局面。

苹果MacBook Air（M1芯片）的中国代工商，即是闻泰，为承接大客户需求，张学政曾耗资37亿元建设代工厂，可年产600万台笔记本电脑。

今年初，他又拿下三星超4000万部手机的订单。

业界认为，消费电子行业预计迎来一波修复，闻泰或可受益于头部客户产品迭代。

举债并购

代工不挣钱，张学政早就另谋他路。

闻泰的收入增量来自半导体业务，主要支撑就是张并购的安世半导体。

安世是全球性半导体公司，主要生产汽车功率半导体芯片产品，客户有博世、大陆、德尔福等。

2019年，张学政斥资267.9亿元，收购安世近80%的股权。这笔买卖，他只掏了17亿元的自有现金，其他源于融资。

安世给他和闻泰，带来稳定的盈利。

2021年至2023年，这项半导体业务，贡献净利26.32亿、37.49亿、24.26亿元，基本冲抵了代工主业的亏损。

官方解释，盈利得益于汽车应用的增长。2023年，其半导体业务约62.8%的营收，来自汽车领域。

然而，代价是随之而来的债务。截至2023年底，其负债总额为393.02亿元，有息负债约178亿元。

财报指出，其一年利息总支出7.7亿，若浮动的借款利率上升50个基点，则净利减少超过1500万元。

张学政的半导体产品，主要应用在驱动系统、电源系统、电控系统等模块，在收入区域中，大中华区占比最高，达42.07%。

闻泰称，全球汽车单车平均应用其芯片的数量，达到400颗以上，在电动车中，已有客户的案例中，单车最高应用超过1000颗。

其认为，传统燃油汽车的半导体价值，在550美元左右，纯电动汽车约1600美元，潜力巨大。

面对增长机会，张学政有意把业务做大。

“半导体业务的目标，2030年实现100亿美金营收规模。”他曾公开表示。

闻泰方告诉《21CBR》记者，其汽车电子业务，将沿着三大产品线方向逐步拓展：

一是后排屏在内的车内触控屏；二是ADAS（高级驾驶辅助）；三是车联网系统中的智能车载终端。

不幸的是，去年7月起，汽车半导体需求增速放缓，可能打破其预期。

出海寻机

张学政一直有意，将闻泰科技从代工服务转型为产品公司，过去一年来，其调整业务，动作频繁。

2023年12月，闻泰宣布，停止向特定客户生产光学模组产品，该客户即苹果公司。

据称，其仍会为苹果笔记本等提供摄像头。

此举或与光学模组利润不佳有关，虽然该项业务有其他ODM客户，比如供应车载摄像头等。

张学政的新棋局，主力扩展海外，目标是2024年，海外收入占比超过七成。

他已开拓多个欧洲和北美的运营商客户，并与海外客户合作研发AI手机，他也加强了与笔电、小家电等客户的合作。

2023年，闻泰透露，正在推进客户协同，如通过安世带动产品集成业务（即代工业务）进入汽车客户、小家电客户；推进集成业务的上游Fabless客户，在自家晶圆厂进行流片与代工。

最关键的生意，还是做大半导体业务，尤其在汽车行业内。

他在美国、马来西亚、德国，陆续成立新的半导体研发中心。

“与全球众多品牌厂商建立长期合作关系，可以直接进入海外客户供应链，具有较强的效率优势”。

张学政认为，需要及时综合客户需求、市场空间等因素，来调整产品、产能配给。

只是，汽车半导体市场竞争激烈。去年开始，车企价格战不断，压力开始向供应商传导。

今年1-3月，情况并未好转。闻泰净利仅1.43亿元，同比大跌68.82%。

张学政要让闻泰挣大钱，回到市值高峰，前路漫漫。

图片来源：闻泰科技，除标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