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5月4日，被称为“资本界伍德斯托克音乐节”的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年会再次召开。

毫无意外，当地时间4日清晨5点的会场外已被排队的人群围得水泄不通，只为离“股神”更近一些。虽然奥马哈用小雨和疾风来迎接大家，但没人对此在意。经历了一年金融市场的起起伏伏后，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的股东和价值投资者重返奥马哈，相互交流经验，听伯克希尔-哈撒韦董事长兼CEO巴菲特答疑解惑，无疑是对他们辛苦一年的最好奖励或安慰。

换句话说，巴菲特与昔日老搭档查理·芒格创造了一个庞大的价值投资生态系统，每年如期将全球约4万名投资者带到美国中部一个“不起眼”的小城市，这无疑是一个“奇观”。

致敬芒格贯穿整场股东大会

今年的股东大会与往年不同。

虽然依然是在美国奥马哈市的CHI健康中心，依然有热情的投资者，依然是巴菲特、阿贝尔（Greg Abel）和贾因（Ajit Jain），甚至现场工作人员也是熟悉的面庞，但巴菲特身边少了他最重要的搭档，被他称为伯克希尔“建筑师”的芒格。Alger资产管理公司的合伙人和执行副总裁张韵在参会后对第一财经表示：“某种程度上说，是芒格缔造了巴菲特的传奇。尽管芒格的离去可能意味着一个时代的结束，但这艘伯克希尔大船仍在平稳前行，因为巴菲特在传承方面做了很多工作，这是他的智慧。”

今年大会的主席台上，只有三个座位。巴菲特接班人、伯克希尔非保险业务的掌舵人阿贝尔坐在中间，保险业务掌舵人贾因坐在阿贝尔左边，巴菲特坐在右边，尽管他才是全场焦点。

第一财经特约摄影（马新华/摄）

今年的股东大会从始至终贯穿着对芒格的致敬与纪念。连续第27次参加该股东大会的知名投资者、贝瑞研究编辑惠特尼·蒂尔森（Whitney Tilson）这样对第一财经记者形容他的感动：“这次会议上第一次没有芒格，感觉很不适应，因为巴菲特和芒格一直是共同出席的。会议刚开始的亮点是巴菲特对芒格以及他们终生伙伴关系的致敬，令人泪目。接着，巴菲特为大家带来了第二个难忘的瞬间，既令人心酸又略带幽默。巴菲特回答问题后，习惯性地转向左边喊‘查理’，因为这一直是他的惯例。在过去的50年里，每次他回答问题后都会叫查理，随后芒格会做一些补充。但这次芒格不在。于是巴菲特说：‘哎呀，我已经多次这样做了。’”蒂尔森表示，虽然现在少了一个人，但他将其视为对芒格人生的一种庆祝。

除了大会现场，对芒格的致敬体现在方方面面。在股东大会期间举办的股东购物日活动中，除了随处可见的印有芒格人像的糖果、衣服和玩具之外，书籍的展示也令人动容。作为现场唯一一家非伯克希尔子公司的展位，通常会出售一系列书籍的“书虫”（Bookworm）在今年只出售《穷查理宝典》一本书。虽然巴菲特仍为今年推荐了读书清单，但展位工作人员告诉第一财经，巴菲特今年只指定出售这一本书，以纪念芒格。

投资切勿不懂装懂

人工智能是今年无论如何也绕不开的话题。在股东大会的问答环节，大家数次问及巴菲特关于AI的话题。巴菲特坦承他对AI“一无所知”，但这不意味着AI不重要。他将AI技术类比于“让精灵跳出了魔盒”，令人深思。蒂尔森对第一财经表示，AI并非一时风潮或狂热，AI是真实存在的，并在不同的地方被高效运用。但巴菲特的警示也是正确的，AI有其阴暗面。

不过，比起巴菲特的警示，他对AI的“一无所知”也激起在场投资者共鸣。海蓝宝石基金（Aquamarine Fund）创始人盖伊·斯皮尔（Guy Spier）对第一财经表示：“我不会假装理解AI，也不会对我的投资者假装我理解它。”

投资，切勿不懂装懂，这是投资界大佬们都坚信的理念。

市场观点：伯克希尔股价仍被低估

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在股东大会当天发布了第一季度财报，运营收益同比增长39%，现金储备再创新高。

蒂尔森告诉第一财经，伯克希尔当前的股价被低估了5%~10%。他认为，短期评估伯克希尔公司的价值时，不应只看财报数字。他对该公司内在价值的预估是A类股略高于65万美元。“尽管不能说这只股票特别便宜，但我认为是标普500指数的替代品。以今天的价格来看，未来五年内，伯克希尔每年可能会比标普500指数多获得1到2个百分点的回报。”

他表示，将伯克希尔股票与标普500指数相结合，应该能为任何保守型投资组合奠定良好基础。

截至5月3日收盘，伯克希尔A类股股价为60.3万美元/股，B类股收报400.87美元/股。

股东大会仍有未解之谜

6个小时的股东大会显然没有完全满足大家的好奇。自去年第三季度起，巴菲特投资的“神秘”公司始终没有现身，受美国证监会的许可，伯克希尔仍可暂时保密这笔持股，市场对这家幸运公司的猜测众说纷纭。

“我们还是不知道伯克希尔最近购买的这只神秘金融股票是什么。”美国新锐互联网券商BBAE首席投资官吉俊礼（James Early）对第一财经表示，“实际上，我觉得巴菲特在这次会上谈及投资组合的细节比之前少很多。另外，他对苹果股票的态度也有些矛盾，他宁愿现在出售一部分苹果股票并缴纳21%的税。尽管如此，巴菲特仍保留了伯克希尔87%的苹果持仓。”

巴菲特说，希望大家明年还要来参会，也希望自己明年还能来。

股东大会结束后，走出会场，发现天空已经晴空万里。一位作家曾说，参加伯克希尔年会周末的一系列活动可能会让你上瘾，也可能改变你的人生。

值班编辑：雨林